2月2日下夜班,突然接到院办的电话,通知我第二天早上就要到位于金山的上海公共卫生中心报到。虽然我很早就报名去金山支援,也已作好充分心理准备,但是当命令真正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猝不及防。很快接到科主任张旻教授的电话,叮嘱我安心工作,注意防护,家中有事尽可托付,内心非常感动。事起突然,妻子倒是显得很镇静,只是在不停地给我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我走之后照顾两个孩子和老人的重担就只能落在她的头上了,内心的歉疚却也无法用更多的语言去表达。
2月3日一早,妻子临别时就一句“好好保护自己”,我看到她扭过头已眼圈泛红。医院专门安排了车送,早早就到了金山。前一天晚上和科室谢博士还联系过,他比我早来两天,目前在轻症病房,从生活和工作方面都帮我仔细介绍了,所以满心轻松,隐隐还有“公卫聚义”的期待。到了之后被告知,要进A3病区,也就是这里的新冠肺炎重症病房。不仅不能跟谢医生一起工作,甚至连见都见不到,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担忧,为了怕家人担心,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要进重症病房的消息。
2月4日,进行了咽拭核酸筛查和感控培训后,我们就首先来到了位于A4病区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有很多大牌专家,其中就有鼎鼎大名的网红教授张文宏主任,他是上海新冠肺炎救治专家组的组长,大家在给病房里面的危重病人进行逐个远程会诊。视频画面的那一头那就是我将要前往工作的地方了,有些紧张和期待。
坐着短驳车,我们从A4来到了A3。虽然都在A区,但是感觉还是花了一点时间的。金山的公卫中心确实很大,这里的环境甚是幽美。极目望去,湛蓝的天空之下,茵茵绿草、排排树林、长长回廊、幢幢小楼,仿佛置身于一处江南园林之中。“进了那道门,您就不能出来了,多多保重”,一声道别将我拉回了现实。跨过这道普通的玻璃门后,随着电子锁轻轻地“咔哒”一声,于此刻的我而言,世界分成了两部分:门外是静好的岁月,门内是战斗即将开始的地方。
首先来到医生办公室里,通过交流介绍,我对A3病区有了更多的认识。接下来我将作为医疗组长在A3病区的二楼工作,团队中还有三位是来自不同医疗机构的医生。我们组一共负责8位病人。病情就是敌情,任务下达的那一刻,我就像被空投到战场的战士,立刻进入角色,抓紧时间收集病情资料,一头扎进隔离病房。
穿上隔离服以后才真正体会到那种闷热,拉上拉链,身上就开始出汗,恨不得在衣服里装上一个电风扇。戴好手套、脚套、护目镜,一应俱全,在身上贴上自己的名字,就进入了半污染区,穿过两道门就进入了真正的污染区。
起初,污染区里面没有电脑,我们在外面将患者的全部情况记在脑子里,然后再进入病房。但是问题总是在不断的努力中逐渐被解决,很快病区内就配齐了移动工作站,对讲机也进入了各个分区,后来又逐渐增加了清洁区的工作电脑,更新了重症患者的监护平台。短短几天以后,场外监控、临场处理和内外沟通的各个环节均不再是问题,这就是战场效率,为公卫人点赞!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临床治疗组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患者的体内外指标的观察和复查,机械通气参数的调整处理,并不断向驻扎在外围的市级专家组汇报患者的情况,由专家组提供下一步指导意见。随着我们管理患者的时间越长,我们提出的诊疗建议也得到专家组的采纳,患者的病情逐渐稳定,专家组给予的细节指导就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方向性的意见。我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外围专家组的信任和认可!
紧张而充实的入驻时间即将结束,本医疗组在患者管理上还是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临近尾声,我也毫不松懈,作为新团队的一名老队员,全力帮助团队尽快熟悉环境、尽快了解病情,稳妥地把接力棒交接给了俞康龙主任的团队手中,科室的才华担当谢博士也从A1调来进入了团队,我们最终还是实现了在公卫的“聚义”。
转眼之间,两周的时间攸忽而过。遵照防护要求,我撤离换防了。回想这两周的时光,宛如做梦一般。凶险时,是我的心跳随着患者的氧合指标上下翻飞;幸福时,是和医护同道们并肩作战挥洒汗水;快乐时,是看到患者的指标在向好,病情在好转;平静时,是对着电脑仔细研究患者CT影像演变,寻找蛛丝马迹;甜蜜时,是看到儿子见我穿隔离服照片,咯咯大笑;苦涩时,是儿子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却无言以对。
坐在隔离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绚丽的阳光,看着隐隐透着嫩芽的枯树,衷心期待祖国大地早日春暖花开,疫情烟消云散,大家再回到从前安详的日子里,可以父母相伴,可以妻子团圆,可以回到各自钟情的岗位上,那是多么简单的幸福!
上海加油!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免责申明】本专题图片均来源于学校官网或互联网,若有侵权请联系400-0815-589删除。